小男孩伸出他那脏兮兮的小手,搭在何白雨的白皙的玉手上。
他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,到了一半却又抽了回来,随后自己站了起来。
“对不起姐姐,我是个穷人,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不起。”
男孩站了起来,却依旧耷拉着头,不敢直视她。
何白雨就像是洁白无瑕的天使,散发出的闪耀光芒让他无法直视。
“没事没事,不需要你赔的,以后走路小心一些好吗?”
看他如此自卑可怜,何白雨伸手放在男孩的头上,抚摸着那沾满泥土的乱糟糟的头发。
“给他一些钱两吧。”
何白雨看向一旁的江酒一,江酒一倒是没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掏出装钱的袋子。
“姐姐,这是你的仆人吗?”
???
臭小鬼,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。
江酒一掏钱的动作停止了,脸上绷着青筋,咬着后槽牙,伸进袋子抓着钱的手都用力十分。
“哈哈…不是不是,他是我的少爷。”
何白雨哈哈尬笑。
“臭小鬼,拿着钱赶紧走吧,还好遇到的是我们,若是其他人可不一定会这么客气。”
男孩机械式的接过钱两,呆愣地看着天使般的何白雨,迟迟没有离开。
“怎么了吗?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?”
何白雨摸了摸顺滑的脸,没有摸到什么奇怪的,看起来很是可爱。
“没,没有。”
男孩立即低下头,随后快步离开了。
何白雨笑着看着他的人影消失在人海之中,看起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而感到开心。
“呵呵,傻丫头,你看看你是不是少了什么。”
“诶?”
何白雨不明所以,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。
“怎么回事?你给我的丹药袋子不见了!”
何白雨大惊失色,疯狂地摸着自己身上藏东西的地方,可却没有东西。
“怎么会这样,我记得明明带在身上的,怎么突然不见了,不会掉路!”
她焦急十分,正想回去寻找。
“没掉路上,在我这呢。”
江酒一缓缓拿出一个袋子,在手上晃了晃。
“唔…你干嘛逗我啊!”
何白雨嘟着脸看起来有些气愤,略带婴儿肥的脸显得十分可爱。
“喂,你不会以为是我拿的吧,我可是从刚才那个臭小鬼身上拿到的。”
“这…”
何白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,明明自己如此善待他人,可却被这与对待。
她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他一个如此自卑的人却敢做这样的事,说不定是生活所迫呢。”
江酒一用力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顿时泛起了红晕。
她捂着微微阵痛的头,眼角有一丝泪水摇摇欲坠。
“他四肢健全,为何不去做劳工?若是无力也可以去当店小二,可他偏偏做了偷盗这种事,没什么值得同情的。”
江酒一一脸严肃地说道。
“记住,不管他人因为什么原因做的这种事,这是一种罪行,不要用任何借口去掩盖他人的罪行。”
“你还是太单纯了,人畜无害的模样,一眼看过去就是适合下手的对象,从今往后我要教你知道江湖的险恶才行。”
“反正都有你在…”
“我不可能守护你这份天真一辈子,万一我离你而去了呢。”
“不要!我不要你离开!”
何白雨顿时急了起来,反驳道。
江酒一被这吼声吓了一跳,一时间不知道 该什么说才好。
他无奈地笑了笑,手放在何白雨的头上轻轻地抚摸。
这种未知的事情谁能回答呢,反正他不能,至多是尽量。
………
离开的男孩漫不经心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,他耷拉着头,好似心事重重。
“那个姐姐…人很好,我这么做太对不起她了,可是不这么做的话,我会…。”
男孩十分犹豫,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。
他走到了一个拐角,随后进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。
“喂,牧黎,今天有收获吗?不会又是一无所获吧。”
另一个飒爽的男孩翘着二郎腿坐在炕上,手中拿着一个袋子在食指勾在绳子上转,一脸邪笑地说道。
名为牧黎的男孩耷拉着头,微微的抬起头看向他。
“有。”
牧黎搜寻自己偷到的那个袋子,可突然发现竟然不见了。
“怎么会!我明明偷到了的…对不起,莫衡哥。”
“你啊你,都这么多次了一次都没成功,但问题不大,我这次偷到了不错的丹药,又可以保你一次。”
莫衡从炕上跳下从牧黎的身旁走过,而他却依然呆愣在原地不动。
“喂,你还在那发什么呆呢,快跟上。”
听到他的呼喊,牧黎才回过神来,随后急忙地跟了上去。
两人绕了很久,最后来到了一个无人的道路,随后走进了一个院子里。
“回来了?”
一名高瘦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,白色的胡子径直地落下,十分的长,几乎有他人的一半长。
“这是今天的丹药,请您过目。”
莫衡单膝跪地,放着袋子的双手举过头顶,十分恭敬地说道
老者摸了摸胡子,上前去接过丹药,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看向那位名为牧黎的男孩。
“牧黎的呢?”
莫衡正欲站起来说些什么,当他刚动身站起时,那位老者像是知道了什么,便止住了他。
“牧黎啊,你老是这样靠着别人,这样可不行啊。”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,“你这样想让我向掌门大人举荐你,着实有些为难我啊。”
“我…我知道了…”
听到不能举荐,他想解释些什么,可话到嘴边却止住了。
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晚。
牧黎端着一碗药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屋子,里面到处摆放的干草,近乎将整个空间填满了。
干草的中心有个一个小女孩,她躺在那里,脸色看起来很不好,汗流不止。
“妹妹,我来了。”
牧霖的眼皮挣扎了一下,随后缓缓睁开,她想坐起来,牧黎快步上前扶她起来。
“哥哥,你来…咳咳。”
话音未落牧霖便突然咳嗽起来,幅度很大,遮住嘴的手感受到了液体冰冷的温度。
“妹妹,你又咳血了!”
他的脸上露出担心且忧愁的表情,看起来十分心疼。
“快,把药喝了吧。”
他将药小心翼翼地喂进牧霖的嘴里。
很苦,从牧霖的表情便能看出,但她还是忍着喝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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